近日，昆明市民湯先生的愛車出毛病了：先是發動不起來，好不方便點著火了，行駛時車蓋里發出“哐當、哐當”的異響，車身顫動得厲害。4S店的工作人員檢查后發現，發動機的氣門已經損壞，維修費用高達3萬多元。

    湯先生這輛豐田[報價 4S店]銳智車才跑了8000多公里，從未浮現過大的故障。如此昂貴的維修費用讓他非常惱怒，但技術人員告訴他，因相同故障期待修理的車已經排起了隊。

    今年春節前后，云南、貴州、廣西等地的眾多汽車品牌4S店都接到不少這樣的返修車輛，癥狀基本相同：冷啟動時打不著火，怠速時發動機劇烈顫動，尾氣燈報警。經過檢驗發現，這些故障車的發動機內聚集了大量膠質物，引起氣門咬死、氣門關閉不嚴、氣門導管移位等問題。

    汽車廠商和維修商將矛頭一致指向了汽油的質量。但多家成品油經銷商馬上發表申明，強調所銷售的油品沒有質量問題。2月下旬，質監和工商部門介入調查，但結果至今沒有公布。

    3月19日，云南省工商行政治理局相關負責人告訴中國青年報記者，“問題汽油”樣品的檢測工作尚未完成，待結果出來后，會統一貫社會公布。

    疑似禍起“問題汽油”

    從上一年4月開端，云南英茂悅眾汽車貿易有限公司就陸續對類似故障車輛進行維修，到今年春節前問題集中迸發，最多時該公司一天收到5輛故障車。

    打開辟動機蓋后，這家上海大眾[報價 4S店][報價 4S店]汽車特許銷售商的技術人員發現，車輛的氣門部位聚集了大量棕色、黃褐色的膠質。

    “膠質粘結使氣門的運動阻力過大，氣門開、關滯后，輕者難以發動或者發不動，重者氣門導管被拔出來，氣門桿、氣門座圈、液壓挺筒變形，甚至凸輪軸損壞、氣門斷落后引起活塞缸蓋等損壞。”該公司在發給客戶的一份宣傳資料上這樣解釋。

    為何發動機會結膠？原來向來從事技術工作的英茂公司服務總監畢佳偉分析，我國各主要原油中膠質、瀝青質的含量約為百分之十幾至四十幾，經過煉油廠提煉后，膠質應降至國家標準值，即100克汽油中膠質含量不超過5毫克。盡管不良駕駛習慣以及汽車經常處于低速、怠速等惡劣的工作狀態，也會招致發動機中膠質積累，但從這類故障的大面積迸發來看，應該是使用了不符合要求的汽油。

    “假如是惟獨我們的車浮現了這種狀況，可以歸咎為汽車質量問題，但現在不同品牌的汽車扎堆‘熄火’，檢查出來都是發動機上有膠質積累，我們只能懷疑是汽油不合格。”畢佳偉說。

    為了求證，2月24日，深圳沃華石油化學增加劑應用技術探究所副所長朱亞敏進行了一次燃燒實驗。他將從附近加油站買來的97號汽油和從一輛故障車中取樣的“問題汽油”各100毫升分別倒入鋁盆后點燃。燃盡后，兩種油都在底部留下了膠質，但“問題汽油”燃燒后留下的膠質物顯而易見較多。

    朱亞敏表示，汽油在空氣中燃燒的過程與在汽車內部燃燒的過程并不一樣，所以并不能完全作為推斷汽油優劣的依據，但剩下過量的膠質肯定是不正常的。

    畢佳偉說，就客戶的反饋狀況來看，疑似“問題汽油”的來源非常廣泛，覆蓋了幾大品牌油企和一些小型民營油企，以及云南省的大部分地域。由于發動機故障并不在保險理賠范圍之內，這些少則幾百元，多則數萬元的維修費用所有需求車主自掏腰包，埋怨之聲不絕于耳。另外，由于行程5萬公里以上的汽車發動機內有積碳，膠質不易附著，所以發生故障的車大都為新車。

    不法企業非法增加其他物質攤薄成本

    “問題汽油”不是第一次浮現。從2010年起，河南和海南相繼有車主反映加油后車輛氣門浮現損壞，經相關部門檢驗確系油品質量問題。2011年年頭，香港地域有幾千輛的士浮現“死火”。2011年4月，“問題汽油”激發湖南岳陽的近萬輛汽車浮現故障。這些事件最終都被確認是油品增加劑比例過高，純度減低所致。

    一位業內人士推測，此次西南地域發生的“熄火門”很可能仍然是在汽油中增加了其他物質激發的。并且這一增加物應該是在流通環節被非法加入的。

    “一定比例的增加劑本身是被同意的。由于汽油的防銹性、抗爆性、抗泡性等都需求增加劑的輔助才能達標，但普通煉油廠出品的成品油基本都達到了限值。流通環節加入增加劑，基本上是為了獲利。”他說。

    由于增加劑比汽油廉價得多，這樣做可以攤薄成本，獵取更多的利益。比如，1噸甲醇約為兩三千元，而1噸汽油則為8000多元，一些油企向汽油中摻入過多的甲醇增加劑，以賺取差價。但當甲醇含量超過一定比例后，會腐蝕發動機，使橡膠材料的溶脹率增大，并使發動機發抖或加快無力。

    還有一種常見的做法是增加辛烷值改良劑。由于辛烷值是推斷汽油標號的主要指標，往90號汽油中加入一定量辛烷值改良劑，可以使辛烷值提高到93號汽油的水平甚至更高，一些不法企業以此舉來賺取差價，一噸油獲利能達千元左右。

    “這有點像‘三聚氰胺’事件。由于檢驗奶粉中蛋白質的含量，需求測量‘氮’的數值，奶企為了提高氮含量就加入非法物質。”探究石油化工增加劑的專家朱亞敏說，增加過多的辛烷值改良劑會有眾多副作用。比如，N-甲基苯胺加得稍多的話，就可能產生大量膠質。另外一種易產生膠質的增加劑為二烯烴。

    朱亞敏說，真正反映油品好壞的并不應該是指標，而是做臺架實驗，模擬汽油在發動機中燃燒的過程，同時監測各類數據。但這一實驗費用昂貴，在實際中并不可取，所以仍然只能用一些靜態的檢測指標。

    朱亞敏特殊指出，由于國家標準是依照正常的原油提煉過程制定出來的，有些非法增加物并未在國標檢測指標之內。他已把一些“問題汽油”和膠質的樣品帶回位于深圳的探究所進行成分分析。

    用戶擔心投訴無門

    當汽車廠商和車主們的矛頭一致指向油企后，各大油企均發表申明，堅稱旗下加油站銷售的成品油“絕對沒有問題”。中石油云南昆明銷售分公司的媒體負責人向中國青年報記者表示，“我們的油品質量是符合國家質量標準的。”云南當地油企強林石化承諾，歡迎用戶前去油站取樣檢測，“假如油品有問題，我們情愿賠車主一輛新車！”

    據了解，當前質監和工商部門都已介入調查。云南省質量技術監督局辦公室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依據職能劃分，質監部門只對生產加工環節的產品質量進行監測，流通環節的質量問題由工商部門監督。云南省沒有煉油企業，所有成品油均來自省外。因此，質監部門并沒有對成品油質量進行跟蹤抽檢。不過，質監部門對此事向來保持緊密關注，由于其下屬的云南省產品質量監督檢驗探究院具有成品油檢測資質，負擔了對送檢汽油產品的檢測工作。

    這位負責人表示，最近已有汽車4S店、油企和工商部門送來上百份樣品托付檢驗。

    昆明市工商行政治理局相關人員表示，截至2月下旬，已收到與“問題汽油”相關的投訴和咨詢150多起，工商行政治理人員已加大對各大加油站的主體資格、油品合法來源、產品合格報告的檢查，并對用戶反映的比較集中的加油站進行了抽檢。

    云南省用戶權益保護協會一位負責人表示，當前車商將問題推給油企，油企把“皮球”又踢給車商，誰也說不清晰，一切惟獨期待工商部門的調查結果。“不管是汽車問題，還是汽油問題，我們都將全力幫助用戶維權。”

    不過他指出，假如確系油品質量問題，用戶可能面臨“取證難”的窘境：一些用戶加油時沒有索取發票，或者由于間隔時間太長，難以證明招致故障的汽油便是在某一加油站購買的汽油。“假如沒有證據，受理起來就可能有問題。”

    3月以來，一則短信在昆明車主中間廣為轉發，提醒人們不要到某幾個加油站去加油。

    一位觀察人士認為，國家沒有強制要求每批次的汽油產品都要送檢，工商部門監管成品油制售單位，只能監管它是不是有資質、是不是有工商牌照，卻不足專業的技術監督進貨、運輸及銷售渠道。質檢部門有技術，但關于已經進入油站銷售環節的成品油卻沒有權限監管。治理監督如此低效滯后，怎么能保證出事后油企不將“問題汽油”藏匿或轉移？怎么能保證送檢汽油與“問題汽油”是同一批次？用戶即便保留了發票、取足了證據，最終可能還是投訴無門。

    昆明車主李小猛在中航油的一家加油站加油后，車輛發生了故障，他返回加油站要求補償，對方卻給了他一份由云南省產品質量監督檢驗探究院和國家熱帶農副產品質量監督檢驗中心出具的檢測報告。這份檢測報告對中國航油集團云南石油有限公司送檢的樣品進行非全項檢驗后，結論是：“該樣品按GB 17930-2011《車用汽油》檢驗，所檢項目合格。”